《華燈初上》中的「光」到底代表什麼?背後隱藏的意義令人很難受! – 我們用電影寫日記

「光」的意義對她們來說,卻相當悲傷難受的!

#華燈初上 #你沒看懂的華燈初上 #光的意義

*正文開始

作者:桃桃淘電影
整理:冒牌生

1988年,經濟全面騰飛的台灣地區,連紅燈區都歌舞昇平、生意興隆。

台北林森北路,一條以日式酒店、居酒屋聞名的巷弄,日本人喜歡稱其為條通。

條通日式酒館的陪酒女郎,個個日語流利,貼心周到,她們成為那個繁榮經濟時期大批駐台日企員工的情感慰藉。

這是林森北路日式酒館的時代濫觴。

光,就是這樣一家日式酒館。

羅雨儂(林心如飾)和蘇慶儀(楊謹華飾)兩位媽媽桑,帶著幾個年齡背景各不相同的女郎,共同撐起了這家光酒館。

故事也就圍繞著這家酒館和酒館裡的幾位陪酒女郎漸次展開。

開局就是荒山密林中的一具女屍。

懸念,瞬間被吊到了顱頂。

她是誰?兇手又是誰?

但是一切都沒有答案。

懸念在這部劇中不是等待引爆的炸彈,而是蒙在拉磨驢眼前的那塊暗布,是蒙蔽雙目的障眼法。

蒙上暗布,我們以為自己沒入的是懸疑犯罪的世界,可是再睜開眼睛,我們才發現,自己走入的是「光」的世界。

是的,在懸念之後,故事就宕開一筆,走入了五木條通的光酒館。

那裡,幾個底層女性的悲歡,才是這部劇,至少是第一部,想要帶我們進入的世界。

而我們也確實進入了這個世界。

四十多歲的羅雨儂曾為前夫(鄭元暢飾)坐牢,出獄後與自己的多年摯友蘇慶儀合開了這家日式酒店「光」,獨自撫養著十五六歲的兒子。

能在五木條通撐起一間生意興隆的日式酒館並非易事,羅雨儂性子剛、有手腕,蘇慶儀知進退、有分寸,兩人合力把「光」經營得有聲有色。

兩位媽媽桑看起來都早已被生活歷練得通透美麗又獨立。可當這種通透,在遇到「愛情」的時候,則顯得毫無招架之力,瞬間碎成瓦礫。

一個名叫江瀚(鳳小岳飾)的男人出現了。幾乎是不假思索地,羅雨儂和蘇慶儀前赴後繼,迷上了這位專寫情感戲的編劇。

而這位江瀚,始終一副玩世不恭的渣男神態,舌燦蓮花吐出最簡陋粗糙的渣男名句。

「我以為你跟那些女人不一樣……」

「沒什麼原因,我只是不愛了」

「你跟他們並沒有什麼不同,你只是隱藏得更深……」

簡簡單單幾句,就把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蘿絲媽媽和蘇媽媽PUA成了偶像劇裡的傻白甜。一個回家悲傷到兒子也不管,把自己關進臥室暗自哭泣。

另一個,更是恨不得為愛去死,玩起了失戀自殺的戲碼。

拜託!醒一醒!你們是40多歲看透男人的媽媽桑!不是十四五歲情竇初開的初戀少女了啊!

然而,她們裝睡,吶喊無用。

這倆人,不,應該說整個「光」酒館的女人,都像是著了魔般,無所不用其極地追求著所謂的愛情。

蘿絲媽媽和蘇媽媽這對幾十年的老友,因為江瀚而生出嫌隙,再也無法重修舊好。

按照時下穿搭法則可以迅速歸為「甜酷辣妹」的百合(謝欣穎飾),見慣風月,在酒館裡逢場作戲,卻對隔壁的牛郎亨利(王柏傑飾)動了真心,不惜冒死為他藏毒、販毒。

與江瀚一樣,亨利也是「一眼渣」、「開口渣」的典型。

「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。」

「你如果不想做就算了,我想別的辦法,我不想你為難。」等渣男語錄隨處可見。

基本是明明將「我是渣男,我在騙你」八個大字寫在臉上,可奇怪的是,無論歷經世事的兩位媽媽桑,還是混遍風月場的百合,全都被死死拿捏。

雖說愛情讓人盲目,但不能說戀愛中的人全都是瞎子吧,你追我趕、見坑就跳。

無論如何,男性角色的粗糙不僅沒有反襯女性的光彩,反而讓深陷其中的女性顯得越發盲目,喪失了人物本身的可信度。

輕易愛人,輕易受傷,幾乎是「光」酒館女性的共同宿命。

活潑心大的花子(劉品言飾)在警察查案中接觸並戀上了年輕的警察阿達(章廣辰飾),像尋常小女生一樣,雀躍著為阿達準備起了各色便當。

阿達是花子生命中鮮少的「非客人」的男性,他不以性剝削者或是凝視者的身份存在,反而是以保護者的身份出現。非常輕易地,阿達就贏得了花子的信賴和愛慕。

大學生愛子(郭雪芙飾)和年齡最大的阿季(謝瓊煖飾)則因愛自傷。各自上演著自己的愛不得、求不得。

愛子戀上了自己的同學何予恩(張軒睿飾),偏偏何予恩念念不忘的是蘇慶儀。

一個愛而不得,心生妒忌;一個急於擺脫,不勝其煩。

愛子對何予恩的愛變成了對蘇慶儀的嫉妒,警告、威脅、破壞對方的生活,愛不到、求不得的痛苦似乎只能通過發洩妒火才能緩解。

阿季青春已逝,債務纏身,使盡渾身解數想要和即將回日本定居的木村先生一起離開,在一片新土地上重新開始,然而機關算盡,木村先生卻早已心定了蘇慶儀。阿季毫無勝算。

嫉妒、憤怒、不滿……

放眼望去,小小的光酒館裡,蔓延的全是因愛而生的妒火或痛苦。

所以,這就是它要給我們呈現的,80年代末台北底層女性的世界嗎?

這個世界輕薄到用一句「都是愛情惹的禍」就能全部概括的地步了嗎?

這些女人,不管經過多少現實的捶打,無論有過怎樣豐富曲折的人生閱歷或是如何漫長堅定的女性友誼,最終,當面對一個並不高明的情感騙局時,都會毫不猶豫飛蛾撲火、以身赴死。

情感、金錢、友誼甚至是生命,全都可以用來向她們以為的愛情獻祭。

必須承認,在這些女性的愛情和友誼裡,確實有一些細節能夠喚起我們的共情。

比如蘿絲媽媽和蘇媽媽情感變化的一個細節,在兩人已經揭破了各自和江瀚的關係之後,嫌隙已生。可是面對藉此生事、向蘇媽媽挑釁報復的愛子,兩人卻是默契十足地一前一後共同夾擊。

是多年友誼的慣性也好,是為了維持酒店內部的和諧穩定也罷,那一刻,為蘇慶儀出頭幾乎是羅雨儂的本能反應,帶著一種「我的閨蜜,我可以打罵大吵,但絕不允許別人欺負」的仗義。

而蘇慶儀看到羅雨儂時流露出的輕鬆和欣慰,也是老朋友之間的心照不宣。

可是當危機解除後,兩人又迅速回到了那種尷尬齟齬的局面。

它在細節上觀照到了女性友誼細膩幽微的暗部,但這些細節處的共情遠遠不能抵消它目前呈現出的在格局上的狹隘。

這就是「光」的全部了嗎?

至少到目前看來,這就是它為我們呈現的整個女性世界了。

一個並不比宅鬥戲高級多少的女性世界。

男性是所有文明的主宰,而女性的地位與價值,取決於男人的選擇。

哪個女人被選擇得更多,也就擁有更高的地位,同時,也會成為更大多數女人眼中的競爭對手。

從這個邏輯去看,當故事的最後,終於揭曉死去的女性是蘇媽媽的時候,好像一切都顯得順理成章起來了。

在故事的邏輯下,一個備受男性喜愛的女性,被某個男人因愛而不得所殺害或是被某個女人因愛生妒所殺,機率都比普通人大多了。

這個名叫「光」的日式居酒屋裡,照不進一絲日光,甚至沒有任何一扇實窗。

整個故事影調晦暗難明,逼仄、煙霧繚繞的房間似乎能夠吞噬所有女郎。

「光」酒館裡沒有光,所有的光亮,都是她們為自己打開的燈光,沒有任何一扇窗,能讓太陽大剌剌點亮這個需要光的酒館。

叫著最響亮耀眼的名字,俯身於最不見天日的黑夜。

這正和光酒館裡的女郎們一樣,有著美麗的臉蛋,卻藏著見不得光的一面。

光,真的能照亮這群80年代底層的女性嗎?

還是說,光之於她們只是一種虛妄的幻念,如同她們一個個想要抓住卻怎麼也無法攥住的愛情一樣,她們也從來也不曾擁有過一絲光亮。

說穿了,她們追求的根本算不上是愛情,而是一種被珍惜、被關愛的感覺,一種世俗而普通的凡人生活。

擁有一個愛人,不過是她們擁有凡人生活的證明。

可是到頭來,她們永遠也走不出「光」酒館,走不進陽光裡,哪怕被誤解被傷害,她們擁有的也只有彼此。

最後一季,我們能期待她們走出去,被真正的太陽照亮嗎?

答案,只能留給未來揭曉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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